Reprinted from ON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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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爱就像让对方剥下你的皮,而且知道对方随时都可能拿着你的皮,从你身边走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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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想到人生尽头,若孟婆汤也是塑料饮料瓶包装的那种,拧开瓶盖,“谢谢参与”和“再来一次”,真不知道哪个更可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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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希望世界上的人,越不相同越好;但是我愿意每一个人都能谨慎地找出并坚持他自己的合适方式,而不要采用他父亲的,或母亲的,或邻居的方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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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爱之人必有可胖之处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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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去”是死掉一部分的自己。“失去你”是死掉一部分的信任、一部分的期待、一部分对未来的坚信不疑,一部分对爱情的美好憧憬。我当然知道快乐可以自己找到,但曾笃定认为那部分属于“我们”的,也跟着失去你再也找不回来了。我想这是“失去”伤心的意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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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真,就是希望雨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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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须重新站起来,告诉自己,继续走吧,路途尚未结束——即使重新捡起的东西已被别人踩得粉碎。包括你蹲下去的时候,散落一地的尊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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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存在这样的关系,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最强大的敌人,这是每个人自我隐瞒的秘密——友谊不只关于爱,也关于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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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非哭不可,那就事后再哭,绝对不要当场哭!记住这点。除非你是和那些爱你的人在一起,只和那些爱你的人在一起——若真是这样,那你已经够幸运了,因为不可能有太多爱你的人——如果你和他们在一起,你才可以当场哭。否则事后再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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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着见一面,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,变成好日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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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想念家乡,或者记住一座城市,往往只源自那些细碎的事物,它们不经意地散落、点缀着我们平淡无奇的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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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觉得自己在走直线,就越容易偏离正轨,这跟人生是一回事。越是觉得自己走在笔直的康庄大道上,就越容易在不经意间失足。可是一心想着快走歪快走歪,却也真的会走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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衰老这个事情,变得越来越像经常来串门的不速之客,开始觉得他很讨厌,来的次数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比老更可怕的是怕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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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,我可能长大了一点,也可能越发的天真。天真在于,愿意不远万里去看一朵花、赶一场雪、听一支歌。而长大在于,那朵花有没有开、那场雪有没有落、那首歌有没有被唱出声,其实都没有关系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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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钱就像水泥,可以加固我的生命,可以防止我们的生命和我们最亲爱的人一起溃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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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不要信任那些在人生中找不到真正喜欢的事物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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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成功的爱情是什么样的,却知道世界上没有失败的爱情。这是用词方面的一个矛盾。能感受到爱情,这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胜利了,我们要扪心自问,为什么还不满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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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像孩子一样,也爱玩捉迷藏的游戏。它会躲藏起来。它爱献媚奉承,爱梳妆打扮,而且常常并非迫不得已。它与记忆相悖,与举止迂腐、老爱争个是非曲直的记忆相悖。 你若是缠着它,向它提问,回忆就像一颗要剥皮的洋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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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有很多真实的爱情,它们发生的时候都是真的,但让人悲伤的是,它们改变的时候、消失的时候,也是真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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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过去的自己,造就了现在的你。所以,逃避过去的你,就会像个极其幼稚的小孩一样,永远长不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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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到世界上来,来做什么?爱最可爱的,最好听的、最好看的、最好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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讨厌粉,讨厌黑。对人与事的态度如果只剩下粉和黑,那粉与黑又有什么分别呢?喜欢一个人,就不可以是天青色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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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顺服的成年人背后,都有一个金光闪闪的“一个人”的童年;而所有天真烂漫的孩子,终有一天会成为茫茫人世中的“所有人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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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认为生活已经糟糕得不可能再糟糕了的时候,它居然真的更糟糕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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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冻到极点,会觉得有一股邪乎的热。那是夏天在你的血液里回光返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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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里睡醒觉得棉被沉重时, 几乎这样猜疑了: 命运压在上面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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疲惫无聊可能才是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常态,只不过有人戴了半张脸的面具,有人戴了一整张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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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日常生活有百分之九十,都是在脑子里发生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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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,奇怪的人却遭受排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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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自己能与他人相互理解,这才是真正的傲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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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记从来不是一件可以彻底完成的事情。记得是常态,忘记才是偶尔。心是不可逆的,人和事只要来过,便是永远住下了。所以有时候只要能短暂忘记一小会,就已经是命对人最大的仁慈。